闲时匿

我志不在此。

戴荆棘冠的男孩2

不好意思,是个原创。


他开始感觉自己出现幻象。


他起初看见一只飞虫,一只细小的蛾。它拍打着纤软无力的白翅膀,一阵风也不能惊动,飞得吃力。看得他心里着急,恨不能帮它一把。它翅上充满无法反射光芒的丑陋粉质,灰暗颓丧地飞过他眼前,从遍布的阴影里飞出又没入。


药物伤害神经,这毋庸置疑,只是他没想到还会伤害一个人造人的神经;他之前还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的血管和神经是铜线,而里面流淌着电荷。


屋角的冷光灯亮度冰寒,他要被冻僵了。心理医生没有来,他却又回到过去赤身裸体的状态。log想把手指抬起来,这样小虫子或许会停留在他的指尖,可它总是不肯过来,他不肯靠近他。他处于畏惧,出于距离,不肯靠近。


log泛起一种悲哀。他悲哀的时候水流会卷土重来,无声息包裹住他每一寸躯体,封闭口鼻。他赤身裸体,窒息中挣扎,蛾又变成一叶帆。余晖在海面金光粼粼,船只摇曳不住,海风把小小的白帆鼓动,它鲜活翻腾,心里怀揣一个热烈跳动的秘密。


而他在另一端下沉。船没有离去,他看着他下沉在海里,在光线越来越稀少的洋流里,慢放一样坠落,又坠落。他轻飘飘地,没有痛苦,然而,看着我,log。水流上又有人在呼唤他。总是他,总是他的父亲——一次一次要把他从温暖迷糊的子宫里拽出来。


他的父亲握着他的手臂,亲吻上面胡乱横陈的道道伤口。它们全然愈合了,只是红肿,晕着一团出血点,像一张张粉红的小嘴。他连抽出手臂的气力都没有,就任由他的父亲亲吻它。他亲吻了手臂又来捧着自己的脸,log,看着我。我试图要你感受我。


干燥炽热的嘴唇贴在他脸上。这个湿冷的人。为什么他还会发热,会干燥,会亲吻一个人?


他扭开头,避开了嘴唇相触,随即被他的父亲捧住脸,无处可逃。看着我,log。看着我,我的孩子。


他想逃开,他太想逃开,log茫然地想,我在外漂泊那么久,辛苦而孤独,可我有家不能回。这个家令我回不去,这个父亲会逼迫我窒息。然而他的身体僵硬冰冷,全部皮肤都暴露在空气里,他的热度散失,让他无法逃离,只想把自己蜷缩起来。他无福消受一个子宫,那么培养槽也不是坏的。


他的父亲缓慢而坚决地进入他。


他的神智尚且飘忽,身体却本能地爆发出尖叫,颤抖,和滚落的泪水。他的父亲执着于让他们身体交融,血脉融合,尽力试图唤起他的欢愉。肉体的欲望能否带来情爱?这种尚待考证,而他的父亲却想用肉体的紧密相连来填满心里的裂隙。


log仰躺在解剖台上,两条腿无法合拢,瘫软在台面上,又被他的父亲捞在手臂里,折叠到胸口,压住他的胸骨。窒息,他的父亲永远在令他窒息。他的肉体虚软无力,精神在剧烈的动作里被浪潮打得粉碎。他放弃挣扎,像一只奄奄一息的动物,只是不住地流着眼泪,又被他的父亲舔进口里。


他尝到自己的咸味。

这味道让他熟悉。log开始不自觉地伸出舌尖,汲取更多的咸与苦;他的手臂缠在父亲的脖颈,手指抓着他的肩背。没有人热爱疼痛,苦涩,艰辛,可他宁愿从未尝试甜美,可以将苦果习以为常吞吃下去。

他的父亲不是绑匪,可他已经成为当仁不让的受虐狂,那一次次的棍棒和糖果让他成为一个受虐狂。大蛇丸无计可施一般地抚摸他的眼睛,抚摸他侧脸的刀疤。log,log,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的儿子?


我不是您的儿子,父亲不会和一个儿子上床。

他听见自己口齿清晰,彬彬有礼地反驳自己的父亲。而后他的声音只剩哭叫。大蛇丸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他的牙齿撕开父亲鳞片和甲壳。肉体冰冷到极点反而会产生温暖错觉,他的身体渐渐舒展开,电荷在铜线里流淌,他麻痹了,像每一次吃多了药片,像干枯的沙草浸润在雨里,他打开来,变得湿润柔软。液体从他每一处孔窍里漫溢出来。


大蛇丸把他抱起来。他们的脖颈紧贴在一起,你挺住,log,不要睡着。你吃了太多药。他发出柔软的鼻音,无意识地答应着。


而后他看见一片白光,天堂尽头一般刺眼。这次不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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