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谈起死,是因为我们尚且生。
不过依仗年轻。在人生这唯一激烈而贫穷的时刻,把无处安放的荷尔蒙肆意发泄,妄论生死。这些口齿里的死,是夏天的夜莺,是正午的烈阳,它们歌唱了,伤感的心感到凄冷;它们照耀了,挑剔的眼看到阴影。这是一种应季的闲愁,一种出现在特定时段固有的限量水果,但同时也是实实在在的痛——让人颤抖的,让人沉溺的,怎能不是痛苦呢?那些鸣唱是刀锋,那些光芒是利刃。
遍体鳞伤。活着的人总要遍体鳞伤。一切都伤害你,包括你自己。伤口是人生的常态。就让完整留给尸体,未来留给荣誉,把此刻留给我。
我尚且活,于是便有权力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