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你之前的代号是什么?”
鼬坐在窗边,饶有兴味地把玩着一只齐腕切下的左手。那手不知用什么术保养着,指甲仍艳丽光泽,皮肤毫无瘢痕,肌肉柔软,仿佛还长在一具身体上。他摩挲盖住一节小指的宝石戒面,这和他无名指上的一只相似。
“这重要吗?我已经从组织'叛逃'了。”
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大蛇丸从阴影里的床单下探出半个身子,白色床单裹着他,像一条正在蜕皮的白蛇。
他用手肘支起身,嘴角似笑非笑:“多亏了你。”
“你自找的,并且我怀疑你只是用我做借口逃离晓。”
鼬一扬手,那只保存完好的左手划出一道抛物线,啪嗒掉落在蛇眼前。
“你可以对它好点,我花了很多心思。”大蛇丸捡起自己的左手,吹了吹灰,又看着那枚戒指。宝石里填着一枚汉字。还微微闪着光。
“空。”
“什么?”
“我的代号。”他回答。
鼬觉得很好笑:“你的欲求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多。”
“空不是无欲求,你理解有误,小鬼,是摆脱。就像木叶的一切对于我而言都只是前尘往事。”
“照你这么说我我才是空,”鼬盯着他,眼神却飘着,“所有人都知道我屠杀全族,在木叶无容身处。”
你不一样。大蛇丸没有说破,却话锋一转:“人生来都是杯子,生来都是空的。”
他在虚空中比划了一下,像握住一只杯子,“所以要盛水,有多少就想装多少。可是碍于自身的容量,盛的水都有限,怎么能装得更多?”
“有的人舍弃实体,舍弃自我。若欲求无限,只能自己先作为无限。”
“有的人把自己变成水,流动的地方都将充满他的生命。”
“可这两种都一无所获,”鼬静静看着他,而后开口,“最终一滴水都盛不住。”
是的,人总是想要得到实际温度的,一点更不费力,却能填满人的东西,蛇哑声笑起来。
一个人为了填满自己,能做什么?
夕阳落下前会有一点余辉,艳丽滚烫地镀进屋室,把白的一切都染上火焰的红。
朱雀可是火鸟。
他在满足里叹息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