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时匿

我志不在此。

红鱼

力量是贪婪人的春药,而心动是药引。

终于见面。

我和姑娘躲在台球厅对坐,烟越抽越渴。

这里的二楼老且破旧,没有半个人,只有孤零零一张球台,亮着一盏小灯,和两个彻头彻尾一身黑的人。白刺的光投射在我俩中间。于是人是暗里的影子,烟是天堂的路;好风频借力,可送我上青云。

南方,南方。

她拨起吉他,给我唱她写的歌。我敲着木质扶手相和。比清澈还明亮的,是目光。她半抬起眼看着我,我知道她是想我的:在她北地的冰雪里,在后海的琴弦里,她想念我,她是渴望我的。我们又整整一年未有任何消息,日子天长地久地封存,酒液该深埋成纯酿,把我们都灌醉。

醉了就不要再醒。醒来无用,只有寂寞。

我们都如此孤独,到了百折不肯屈服的地步。我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我,好歹前行至今,我也不知道我在求着什么,却知道如果没了他我便一无所有。

忽然想起我们傻兮兮的中学时候,我们每天给彼此写信,一本正经。只是面是见不到的,那时早已分离,写的信是秘而不宣的,与其说写给彼此,不如说写给自己。直到大学互相交换了信件,一封封读来后,确实是你,果然是我。

其实人在荆棘里,只好独来独往,独生独死,人生如此。杀死一个人有一千种手段,而拯救她只有一把钥匙。这钥匙该锁在她心里,落了灰,有年岁了。所以不需要拨开那些灰尘,给我一个姑娘,给我一支烟吧。今晚,我是圣诞夜的火柴,将握在一无所有的手里。我没有任何温暖,也无任何益处。饱食,安稳和爱都是生命尽头的灰烬,可燃烧我,我有你的期望。

比明亮还明亮的,叫太阳。

我们到最后也没有谈起未来,谈那些让我们整夜失眠又自觉好笑的事。他们迫在眉睫又无关紧要。不思考的时候,我们庸碌的存在,而思考只有无尽的虚无。无论如何都好活着。死亡只是结果,不是解脱,欲望只会烧灼,不会让人变热。


" 人啊,要么去争,要么知足,"她烟未抽尽,雾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像你这样,又算什么呢。"

另一个人笑道,“不过碌碌大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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