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时匿

我志不在此。

尖沙咀绝恋

黑拳+杀破狼+扫毒

summary:爱玩大的段坤搞到两三天下不了床,总得找个人替他擦屁股,料理事。他身边最忠诚,要数他一开始捡来的阿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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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黑拳有大风险,无往不胜的高岗也在里边折了腿。


那天夜里下了很大的雨,他一个人,被摔在地上,一口一口吐着血。往常他总是胜,会有人给他鲜花与掌声,沉甸甸的钞票,和点过钞票后,过来笑盈盈拥抱自己的小田。而现在他什么也没有;愤怒的观众都已离去,留下一地垃圾,陪他躺在水里。他大概要同垃圾一样腐烂,被毫无用处地丢弃。


然后呯地一声响,小田穿着漂亮的高跟鞋,坠落在他几步远的的平台上——她自杀了。


高岗没想到他自己还能站起来,用一把不能再小的刀,去追上开黑拳馆的人。他之前从未杀过人。

他连割开了七个喉咙。


直到他彻底站不稳,瘫倒在雨里,只余一双凶狠的眼睛,而老板拿枪指着他,就要扣动扳机。枪声不是一响,是一阵,他茫然地回过头,一头怪异白发的人,歪着头,肩上扛着步枪,沐在水里朝他走来。

这是他第一次遇到段坤。


段坤听说过一些这人的名气,刚好路过,顺手把他救回去治,妥妥帖帖地包扎钉钢板。本来也没想怎样,结果第二天这人醒来,竟然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记得;段坤这是要负责任负到家,想着他能打,正好他要在香港立足,干脆收他做小弟。


高岗大概伤到头,什么都不记得,就记得自己会杀人。

段坤一拍大腿,你遇见我还真对了!

把人拐上了贼船。

段坤说过去香港最有名的大佬王宝,手下就大杀手叫阿杰,我看你也不赖,干脆你也叫阿杰,染了黄毛也和他一样威!

高岗不太中意乱七八糟的发型,可看了看段坤脑顶一片白,也没说什么,由他收拾去了。


高岗成了阿杰。和段坤站一起,一个头顶一簇金黄,一个脑门一片雪白,好似金银双煞。


上了贼船,才知道段坤是个疯子,杀人好比游戏,不要讲道理,甚至都不是为了钱;因为他亲眼见到段坤截了大佬的一亿可卡因硬货放在在网路上以扑街价甩卖,当时几乎惹得香港黑市瘫痪,这细佬还要发癫,嫌不够好玩。


最开始的时候,阿杰受不了跟着段坤发疯,玩游戏似的杀人。他每次一拿起刀,一看见血就会头疼,像要想起什么。后来段坤就不带他出去,只让他留下来接应。有人开始说闲话,说帮里养了一个吃白食的;又来找阿杰的麻烦。

段坤知道得倒快;当天晚上没出去,把领头小弟当靶子,试了一回新枪,玩得几过瘾。末了叫人拉去埋掉,拄着枪把小弟们睇过一遍:“人是我带回来的,讲他就是对我有意见,要么来杀我,要么就闭嘴。”

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段坤闲来无事给他头上伤上药,阿杰乖乖坐在凳子里,睇他到出神。


后来有一回,段坤夜路走多了也遇了鬼,中了两枪,好险没回来。他在床里躺了半月,都是阿杰照顾。中间段坤撵他去休息,阿杰一声不吭地出去,当晚回来就一身的血,惊得段坤以为他出事;结果第二天消息传出来,伤了段坤的那一伙人被连窝端了,杀手就一个人,一身白,挑染着金毛。


之后阿杰就照常跟着段坤出去杀人,头也不再疼。他一般和段坤兵分两路,段坤在明面上玩刺激,他就悄无声息地断人后路。没人活过他们俩的包围,没有。


可刺激对段坤来讲永远也不嫌多。他贩毒,也吸毒,瘾十分大,但他倒没叫阿杰试过。他除了吸毒,还喜欢乱搞,缘他越做越大,成了“尖沙咀段坤”,树大就要招风,不能总有人杀,吸毒和做爱是万般无奈下的替代品。段坤很能玩,阿杰总可以看见不同的男人出入在段坤的屋子,有些时候还是两个;事后打扫的时候,他也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也惊骇得无法言语,可段坤表情太平常,像吃一顿饱饭,他就只能把疑问都压在心底。


那其中有两个人,不止出现过一次:一个好像是来自泰国,一手扶植起段坤的大老板;一个是新近扬名的杀手。他们两个不常来,但每次都要搞得很大。阿杰在门外都能听到些声音,手里一直握紧着段坤送他的刀子,不想动,也不敢动。


有次他们之中的一个离开很久,他都没有听见屋里有穿衣洗漱的声音,情急之下冲进屋,就在沙发上找到了玩得一塌糊涂,已经昏沉睡过去的段坤。桌上除了白色的粉末,还有针剂。


他从没见过这种场面,愤怒地要失控,却只是小心翼翼地抱起人,去浴室放热水给他清洗。

他手指一碰到他苍白消瘦的躯体,就被烫了似的缩回手——他从未这样直接地看见过段坤,看见这一身的痕迹。

他的手最后清洗到胯下,脸涨得通红,好像自己也在玷污他。

正手足无措时段坤醒来,看看他,又看看自己,也是愣了一会,就坦然地指导他怎么把那东西弄出来。只是段坤没想到,一次清洗也差点叫他呻吟出来,阿杰近在眼前的脸红到耳根,他鬼使神差地舔了一下,惊得阿杰差点跳开。


这件事段坤心里挺后悔的,自己当时是搞昏了头,什么人都乱碰。大概阿杰在他心里是挺“干净”的,和他不一样。不过这天之后,他倒发现窍门似的,以后每次玩大,都只需要打电话叫阿杰进来,就可以放手把清洗工作都交俾他,连同接下来一两天的帮派工作也照交付不误,他只管好好睡上一觉,再醒来时保管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云吞面。


段坤心安理得地享受,像被惯坏的小孩子,得了甜头就要得寸进尺,阿杰也任劳任怨,例行的清洗变得熟练,先越来越快,后似又一点点变慢。好几次他们几乎要在狭小的浴室里接起吻,温度高得水也蒸成缠绵的气;可他们还是什么都没发生。是,他们什么都未发生过。


说出去谁会信呢?段坤花名在外,浪荡惯了的,又是清洗全身这样的亲密接触,忍不住再正常不过。


后来段坤总会在他清洗的尾声里闭上眼,昏昏睡过去。阿杰把他用毛巾裹着抱回房间,把他放在床上,擦干全身,盖好被子。房门关上的时候他睁了一下眼,慢慢眨了几下,然后就睡着了。

他大概也是想给阿杰一个机会的,可他果然是干净人。

他也不会知道阿杰出了他的房门,要打上一小时的沙袋,才可慢慢平复心情,虽然连阿杰自己也不清楚,他究竟要平复些什么心情。

他在那门里见到太多痕迹;多到可以让他刺痛,又可以让他失去自己的立场。


后来泰国的老板来找段坤,说要联手唱一出好戏,段坤断不会拒绝。段坤去截了货,阿杰去安排退路,找买家。

结果段坤被差佬抓走,但阿杰并没有太多紧张,因他接到消息,第二天十点去石篱邨接人。他带了好手,确保要万无一失接段坤回来。他买家也找好,脱了这批货,他们就可去上海避避风头。段坤同他讲,那可是“十里洋场”!


然而他一路冲上去,火力密集到令他不安,他没有见到段坤,也没有见到那个泰国老板。他浴着血拼杀到第三层,忽然间一声巨响,几步远的地方地动山摇地爆炸,公共屋邨质量差得很,水泥与砖石纷纷崩落,堵在他眼前。

狭小的通道里几乎是立即充满了烟。

他忽记起每次段坤搞完,饕足地指尖都懒得动,像条尸似的横在浴缸里任他清洗。

可这一次他玩得太大,连条全尸都冇。


买家没有用处,十里洋场也没有用处。澳门一处隐秘会馆,阿杰站在暗影里,冷眼看着那个泰国老板走进来。他的新老板八面佛阴冷地说,你废了一只手,我就叫你进来见我。

阿杰得了首肯,快意地,报复地蹲下身,把段坤送自己的刀子,放在地上,一滑过去。不一会,大厅中回荡着模糊而持续的惨叫。阿杰没笑出来。

后来是一片混战,他又眼看着袭击过段坤的那个差佬也死掉。原来他们才是一伙人,为了报自己兄弟的仇,拿段坤去趟雷。

再后来八面佛也死了,树倒猢狲散,人们逃得逃,死得死,场面一片混乱。

没人再知道阿杰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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