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时匿

我志不在此。

【TRIPLE H】草虫

大纲文,纯瞎编真三角,大家两两之间都有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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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雨未至,现在是三月里。年纪轻轻的金蘩漪嫁给了半身入土的沪上富贾周朴园,成了他的第二任妻子,和他儿子周桧泽的继母。

    周朴园常年不在家,深宅里只有一个沉迷鸦片的大少爷,青春意志的蘩漪很快便觉苦闷异常,不知如何度日。直到有次,蘩漪撞见大少爷周桧泽在客厅里点起烟灯,她鬼使神差把下人遣走,自己却走过去拿起周桧泽的烟枪吸了一口。药劲撞上来,繁漪涕泪横流,全身却软绵绵地快活起来,模糊里瞧见大少爷挨过身,两个人就地缠在一块——厮磨一晚。她和周桧泽的不伦情爱就此开始。激烈而背德的情热中,蘩漪暂时在周桧泽和药物中获得慰藉,但不论药物或蘩漪都难以让周桧泽振作精神。他好像对一切都心不在焉。这让蘩漪再度陷入痛苦。

    金蘩漪有一个还在上学的弟弟。蘩漪每每写信给他,说自己在周宅暗无天日,事事不如意。金小钟趁罢课从湖南赶到上海来探望姐姐。周桧泽一日听见家中有青年男人的声音,以为蘩漪背叛了他,一面闯进去,一面喊人把小钟抓起来。结果看似弱不经风的小钟打倒了几个人,周桧泽自己也被按在地板上,天旋地转。你们就是这么欺负我姐姐的?小钟的拳头就要落下来,蘩漪的尖叫声把二人分开,周桧泽看着年轻学生晒过的皮肤,打斗中破裂的嘴角,脸庞淌下的汗,心里突然一热。他的烟灯像是熄灭了,一些火星却在他的灰烬上迸溅。他被蘩漪扶起来,整整衣服,含笑问:“你是她的弟弟?”

    金小钟的领口也扯开了,露着白色的领子。他只局促地看着蘩漪:“姐姐,我做错了吗?”

    周桧泽执意留下了小钟,一住就是半月。这期间里周桧泽竟然断了鸦片,成日和小钟出门骑马打猎,出门游玩。蘩漪在桌上说,你把我的弟弟也抢走了!周会泽只笑笑。他放下餐具,擦了嘴要离席,忽然一阵风把桌布吹得飞起来一角,让周桧泽不经意瞥见餐桌下,小钟的腿正紧贴着蘩漪旗袍下光裸的小腿,蘩漪一只脚掉了鞋,露出白生生脚尖上,红艳艳的蔻丹。

    当天半夜里,周桧泽被热醒,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披了睡贴着衣走出卧室,鬼使神差地走到许久没进的蘩漪的睡房,把门轻轻推开一条缝,像往常一样,拨开虚插的门闩,走进去,走过一个小厅,后面是蘩漪的床,绵软的,带着浓郁香气的床,床里躺着一丝不挂的裸白的繁漪,她总不爱穿睡衣。周桧泽定定地站在床边,裸白的蘩漪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她的旁边隔着半只小臂的地方,躺着同样一丝不挂的小钟,也睡得正香。周桧泽冷冷地看着,他以为自己会发怒,也以为自己会揭发出来——大概他还是爱着蘩漪的,那种可怜,同病相怜——他冷冷地看着。他的意识仿佛从他的躯壳里抽出来了,他的意识虚恍地俯视这一对越发不伦的姐弟情人,看着蘩漪那只细白的手,那只红蔻丹的手,越过空隙,盖在小钟沉睡的欲望上;她的手指拿捏着他,给他欢愉,又不给他全部,她的手指玩弄着他,又抚慰着他……他听见小钟低低的哀求。青年的下颌淌下眼泪与汗水,他结实的双腿蜷缩,他的手越过空隙,熟悉地,渴望地覆盖在蘩漪柔软的乳房上,白嫩的隆起的乳房。他的头凑上去,贪婪地吮吸着,像一个婴儿寻求母亲,蘩漪摸着他的耳朵和头发,他紧紧搂住繁漪的腰,把嘴唇贴在她粉白的脖颈上。

    周桧泽轻轻关了门。

    第二天蘩漪裹着晨衣下楼,看见大少爷躺在客厅的沙发椅里,一杆烟灯已经烧了一宿,灯壳黑钨钨的。

    八月底风暴更厉害。学校无期限地停了课,小钟无处可去,哪里都乱哄哄的,到处在抓兵丁。蘩漪想把他留在周宅,一向不在家的周朴园却突然于九月初回上海。周朴园人未到,先传回两个消息:一是给周桧泽说了一门亲事,二是全家年底前搬往海外,避上几年风头。蘩漪慌得不知如何是好,苦苦思索如何说服周朴园给小钟找些事做,让好他跟着去美国,周桧泽却先一步找到小钟。

    他苍白着脸,颧骨红恻恻的,像在烧。他不知道哪弄来一把手枪,拿着走近了小钟,一把要塞给他:“小钟,你开枪打死我爹!打死周朴园,之后我跟你走,我们去湖南,去陕西、去哪都行,把我从这带走!”

    金小钟死命甩开他的手,甩不脱,说:“周桧泽,你疯了?”

  “对,我是疯了,我早就疯了!” 周桧泽的手冰冷,像个死人,“你枪毙了我爹,要么就枪毙我,我不想再这么活了!”

    金小钟不知所措,高喊着蘩漪的名字,被周桧泽一把捂住嘴:“不要叫她,不要叫她,只有我们两个,求你——”

    周桧泽的手死死按在金小钟的嘴唇上,他的手心忽然感到一阵柔软,这让他的意识再度恍惚。他飘荡地又离开了躯壳,看着他的魂魄松开了手,怔怔地盯着手心,又扑上去,用嘴贴在刚才柔软的嘴唇上。金小钟挣扎得像一只网里的飞虫,周桧泽想,他是新鲜的,刚刚一头撞到网上,还有力气挣扎的——他用他还能动弹的肢体紧紧勾住小钟,你还能动,别扔下我,我想和你一起,只有我们两个,我们鱼死网破,从这里逃出去——

    呯。

    一声枪响。

    周桧泽躺在小钟怀里。小钟半边脸淌着血,怔怔地看着门口。

    蘩漪握着枪,双手颤抖,眼里是两条火蛇。小钟抬起手,他的手上也全是血。蘩漪站在那,腮帮咬着,脸上两道憎恨者的阴影。小钟半天吐出一个字,他……蘩漪甩了眼泪,像才反应过来,一把把小钟拉起来,你快走!你去哪里都好,走得远远的,不要对人说你来过这里!小钟反拉住蘩漪的手,你和我一起走!蘩漪哭着丢下枪,我往哪里去呢!你要我过什么流亡的日子吗?我这辈子已经完了,我唯一指望的也是幻影!

    她把冰凉的周桧泽抱在怀里,小钟看明白了。他拿起枪,指着门外围上来的家人,都出去!都想挨枪子儿吗?

    他关上了门,从背后温存地抱住金蘩漪。姐姐,我从小和你一起长大,我和你最亲。他拿起枪,你看,姐姐,周会泽教我怎么开枪,我现在准头很好的。姐姐,小时候我就和你一起吃饭,一起睡,你嫁了人,我学也上不好。你弟弟太没出息了,我不能再这样下去,我要出人头地,姐姐,你看我带着这把枪,去投奔张司令,挣些本事,以后让司机开着大轿车来接你,好不好?

    他带着血的手捧着蘩漪的脸,好不好?姐姐会等我吗?

    我们未来住很大的房子,你想要多少个佣人,我们就雇多少佣人;我要让我的警卫扎着宽皮带,带着盒子枪站在姐姐的房前,我也要站在姐姐的卧室门前,替你整晚整晚守夜。我们可以活得自自在在,谁也管不了我们,谁来管我们,小钟激昂地挥起握着枪的手臂,我就要他们尝尝我的枪!

    他快活地,梦幻般地,凄惨地喊着蘩漪。

    姐姐,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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